死者生前照片。 受访者供图
一对年轻夫妻在上海宝山区家中卫生间内中毒，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。今日(10月9日)，死者父亲曹先生告诉记者，事发8月11日，经有关部门检测，两人均符合硫化氢中毒特征，“但硫化氢是哪儿来的，一直没弄清楚。”记者从宝山区公安分局获悉，目前仍在对尸体进行尸检。
警方称两人属意外死亡
曹先生说，他们夫妇俩和女儿、儿子曹道军以及儿媳江彩凤一家五口人租住在杨行镇一居民楼里。8月11日上午，他和妻子、女儿相继离开家到店里看店。当日中午12时50分许，妻子给儿子发微信叫他们到店里吃饭，当时儿子回复称很快就来，但到下午1点半，儿子、儿媳仍未出现。
曹先生说，当日下午2点多妻子往家走，在楼道内就闻到明显的臭味。进门后，发现儿子、儿媳都倒在了卫生间的地上。“我儿媳脸朝下，在卫生间门的位置，一个手放在我儿子身上。我儿子躺在卫生间里面，两个人都没了呼吸。”拨通急救电话后，两人被送到医院，经抢救无效死亡。
曹先生提供的照片显示，事发卫生间约三平米，有一扇窗，含洗澡间、一坐式马桶和洗漱台。曹先生表示，因卫生间窗户“对着另一家人”，所以平日都是关着的。
事发卫生间。 受访者供图
事发后，消防、公安、燃气公司等都曾上门查看、了解情况。家属提供的司法鉴定科学研究院于8月19日出具的《司法鉴定意见书》显示，2019年8月11日14时40分许，曹道军、江彩凤在室内昏迷不醒，后抢救无效死亡。受上海市公安局宝山分局杨行派出所委托，对其血液进行硫离子分析。鉴定意见显示，曹道军血液中检出的硫离子，质量浓度为每毫升2.3毫克。江彩凤血液中检出硫离子，质量浓度为每毫升0.4毫克。
曹先生说，8月21日，公安、消防等部门约谈死者家属。其提供的多段录音显示，消防部门工作人员表示，事发当日下午2点50分消防部门接报后到达现场，使用有毒气体检测仪，发现三层硫化氢超标。按了抽水马桶的按钮后，瞬间产生了最高的100ppm的硫化氢，检查其他楼层发现，楼下202同样存在硫化氢超标的情况，但402、502、602均未检出硫化氢气体。之后每隔半小时按抽水马桶按钮，空气中硫化氢含量逐次降低，至当日晚12时左右，发现无硫化氢超标。
今日，杨行派出所工作人员证实，两人符合硫化氢中毒特征，属意外死亡。
家属：不知道硫化氢从何而来
“公安告诉我们排除自杀和他杀，但这硫化氢究竟是哪儿来的，为什么这个毒气突然出现在我家管道毒死两个人。”曹先生说，儿子今年24岁，儿媳23岁，事发至今将近两月，家人仍不知道硫化氢的来源。
据了解，硫化氢为无色窒息性气体，浓度低时有臭鸡蛋味，浓度高时由于嗅觉神经被麻痹而气味消失。相关资料显示，空气中含有200ppm的硫化氢时，吸入5至8分钟即可引起中毒。空气中含1000ppm至1500ppm时，短时间内即可死亡。极重度中毒表现为吸入1至2口就突然倒地，瞬间停止呼吸，即“电击样”死亡。
相关人士介绍，硫化氢质量比空气重，常集中在通风不好的下水道底部、污水井底部、化粪池等，但通常不至于中毒。“用硫酸等清洗剂去冲洗马桶，遇到铁质管道和管道内其他物质，也会产生硫化氢。但高浓度的硫化氢，应该是有大量的反应物。”
事发居民楼。 受访者供图
对此，曹先生表示，他们一家刚租住在这里3个月，其间未发生过马桶堵塞，家人也没有用试剂疏通过马桶。“洁厕灵、消毒液这些，我们家里都不用。”曹先生说，事发楼房管道为含铁的金属管道，事发当天10点多女儿曾使用过家中卫生间，但未发生异常。
10月9日，记者拨通事发小区物业电话，对方表示不方便提供该楼的管道报修记录等。杨行镇宣传科相关负责人回复称，事发后该片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已向居民做解释工作，但硫化氢的具体来源需向公安机关等部门进行了解。
记者从宝山区公安分局获悉，针对此事，目前仍在对两名死者的尸体进行尸检，结果暂未出来。